华东师大中文系2023届毕业典礼｜教师代表刘志基教授发言
发布时间：2023-06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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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学们好！
首先祝贺大家完成学业，顺利毕业。作为中文系的教师，我已经送走过三十多届毕业同学，而你们这一届是不同寻常的，因为在学期间经你们历了新冠疫情全过程。临别之际，说些什么呢？今天咱就不说什么大道理，只说几个与疫情相关的话题。首先是向大家道歉。道歉不为别的，只是因为这样一个事实：在三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，我对你们这一届面对面的课堂教学投入时间是最少的。虽然也有线上教学的方式来弥补，但是腾讯会议的教学效果如何，大家都懂。学生不能正常上课，貌似谁也没有掉块肉，但无形的损失可能也是最大的。当然，我们可以归咎于万恶的新冠病毒，但是作为传道受业的第一当事人，是不是真的竭尽所能为大家止损，现在反躬自省，自己努力过，但是很不够。因此借今天这个场合，我谨向同学们致歉。虽然我只能代表我个人，但我觉得同学们应该得到更多的致歉。第二是祝大家无恙。“无恙乎”是古人最常用的问候语，经历了这场疫情，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语言智慧。在座各位中的绝大多数，在学期间至少都阳过一次吧？“水泥鼻”“刀片喉”的经历应该会让我们牢记：“健康”永远是人生的各种数字中排序最前的那个“1”。希望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坚持锻炼，健康生活，从此“无恙”，做新时代的“霍去病”“辛弃疾”。当然，要达到这个境界，最关键的还是需要提升自己的免疫力。因此，接下来第三个话题我们就来说说“免疫力”。免疫力可以分两种（我瞎分）：一是关涉健康肌体的，二是关涉健康人生的。关于前者，前面似乎已经说过，下面就谈后者。当然，前者给予我们的经验会有助于我们对后者的思考。如此，便不得不说一说疫苗。疫苗无疑是提升免疫力的灵药，在座各位绝大部分应该都打过疫苗，正因为如此，大家才能意气风发地坐在这里听我唠叨。既然抗疫不能忽略疫苗，那么，我们就需要思考，关涉健康人生的疫苗是什么？疫苗的原理，大概就是让人体免疫系统预先学习一下战胜病毒的既往经验。类比一下，健康人生的疫苗似乎应该就是前人积累传承下来的知识。如果这个认识是对的，那我就有理由对大家说：虽然我们跨出了校门，离开了中文系，但是学习还得继续，“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”是一辈子的事。然而，话说到这里，我们又不得不直面这样一个问题：为什么我们打了疫苗，但还是阳了？专家说，因为病毒变异了。这很正确：在“德尔塔”时期研发的疫苗，要它对“奥密克戎”也免疫，这不现实。于是我想到中国有句老话：“不听老人言，吃亏在眼前”。按照我们前面说话的逻辑看，“老人言”也有点像疫苗，它非常有用，但它也可能会过期。以我为例吧，在中文系，我无疑算是个老人，记得前些年，我曾对我的研究生说：最好不要用手机，结果后来吃亏的不是他们而是我。上升到理论上来分析，在社会发展变化非常缓慢的历史环境下，“老人言”的合理性是足够的。但是在阿尔法狗、chatGPT们高速迭代升级的当今，情况就不同了。那么，我们还能靠什么来免疫？我想了半天，只想到陈寅恪在王国维碑文上所写的那十个字：“独立之精神，自由之思想”。这是大学精神，也是华东师大中文系的精神，华东师大校训中“求实创造”四个字其实说的也是这种精神。大家在中文系的这些年，应该会感受到，相对于传授知识，老师们更注重也是同学们的此种精神和思想养成。此时此刻，我们也更希望大家在走出校门后继续保有和光大这种精神。也许有一天，会发生我们所学的专业知识被chatGPT们“掐”了去之类的事情，但是独立的精神和自由的思想可以让我们不断找回自己，营造健康人生。如果我们能如此“群体免疫”，我们的社会也才能免于种种阳性的侵扰，拥有健康的未来。
